米瑾

在亞虫的日記內, 有送給我的文章, 謝謝你的愛 !!

*送給康復中的妳 之 看不到的一面**


其實究竟應否全全部部告知你, 擔心憶起你痛苦… 擔心看後會更難過… 雖然你親口要求, 但對於此事我想我應該認真考慮一下吧!!


最後我還是讓你知道真實一面, 因為… 始終要面對.. 面對過去, 面對將來…


不用怕啊!! 開心, 我們陪你笑; 傷心, 我們又可以陪你喊…


盡情發泄出來吧!! 以後就要更努力生活啊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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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對不起.. 騙了你多天..**


在 你入手術室一段時間後, 其實大家已經知道情況不是想像中樂觀, 因為你比預定時間遲出來, 醫生中途曾經出來說一番話, (當時我亦不在場, 爸爸2次致電來報告… 以我所知… 大概…) “驗到係惡性, 依家要決定係唔係整份唔要, 仲要拎去再化驗, 有廣散有心理準備要做化療…”


收線後, 我只有哭…


沒多久, 再收到媽媽電話, 一開口就抽泣說著: 你可唔可以依家泥醫院? 家姐好需要你, 我想佢係出泥o既時間見到你地, 見到全部屋企人都係度… 比個安心比個支持佢…


“Umum… 唔好噤… 你冷靜d先…”


喊成淚人: “媽咪無事… 媽咪只係傷心點解唔係我身上, 要係我對我個女噤樣, 點解要攞走我個女LEE樣野… 無嫁!! 就算佢老公因為噤唔要佢, 佢D屋企人唔中意… 媽咪同爸爸都有能力照顧家姐, 媽咪同爸爸都一定會保護家姐..”


當時只有忍著淚, 壓低聲線: ”唔好噤講.. 無事.. 我好快泥到…”


收聲後, 只想到第一個打比Calvin喊傻了~ 再沖入獅子房哭哭啼啼要求早走…


終 於到醫院… 上到手術室層, 見到JOE在手術室門外: “JOE.. JOE…” 無人回應, 只見佢呆呆望著手術室門, 我望住佢一陣, 得佢一個企係門外, 當時情景好深刻, 究竟佢企了多久?! ……. 我估當時心情好無助, 無助得只有企係門外呆呆等你一出來, 第一時間看到你吧!!


想像得到有幾傷感麻?!


老爺, 奶奶, 媽咪, 爸爸, 家胄… 紅著眼, 跟我打個招呼…


爸爸一路在旁同媽咪講話, 好亂…. 好似… : “有d未必要切曬, 其實…… 不過唔做.. 仲危險.. 醫生話… 噤即係… “


實 情聽不到內容, 意會佢意思應該擔心剛才做錯決定, 想大家明白當時決定是有理由.. 其實大家都明白, 那刻我相信大家需要安靜, 望住媽媽眉頭深鎖, 而爸爸又開始胡言亂語, 我用最溫柔又無奈聲音, 搭住爸爸隻手: “算啦!! 唔好講喇… 都做左… 無事嫁喇… 我地明….”


爸爸眼紅紅, 轉一轉頭, 再望一望我, 拖住我隻手: “o岩!! 都做左.. 無野嫁喇…” 拍拍我手: “o岩… o岩o既…”


好難過, 未見過爸爸如此軟弱, 好難過…. 難以形容當時慌亂無助, 驚惶失措o既爸爸…


醫生中途出來了~ 講左相同說話… 之前所提過我同細佬行埋一旁偷偷飲泣… 就是此刻呢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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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 病房門外 **


你面色好差好白…


一上房轉完床, 爸媽好忙, 忙過所有護士, 要幫你蓋彼, 又摸頭又捉手, 好似人肉溫度計, 測量你體溫過熱/過冷, 那刻.. 感覺你好像初生baby, 好需要父母照顧….


原來在父親心目中, 子女永遠長不大, 就好似每當我們有事, 父母總會無微不志照顧我們, 重要是還要照顧我們身邊人的感受呢~


媽咪&爸爸先回家準備行裝, 因為當晚媽咪會留院陪你, 我… 又再想起那年爸爸出事, 媽咪無離開過醫院… (媽咪係世上最好o既女人!!)


我們幾個門外等… 還有老爺… 而奶奶同JOE一直在床邊,陪著你…


你只睜一睜開過眼….


不久, 醫生來了… 所講跟手術室門外差不多, 不過那時開始清醒點, 了解醫生所講是… “有機會”, 並非“已看到”廣散了~ 但JOE聽完, 傷心之外, 還面上表露了絕望心情…


你終於醒一醒…. 之後一直訓下又醒…


又不久, 媽咪同爸爸番來了~ 一家4口房門外似開家庭會議… (你還記得麻.. 從前那個2005犯人位, 開家庭會議總會有個人坐上, 以為很嚴重似的事, 對比起今次, 其實多是無聊話題呢…)


大家非常沉重﹑傷感~


媽咪好激氣: “上次我已經同你地講過, 噤大件事你地有咩都要同我講, 你地點解又係噤……….”


我解釋完一大堆, 當然爸媽聽不進, 但問題是… 當時無人有責任, 無人有心情想去解釋, 追究誰又有何用…


跟住爸爸就開始講, 口邊吐了2隻字, 已經喊得開唔到聲, 廿幾年來, 我未見過… 媽咪在旁一路拍拍爸爸背….


“你知唔知道要一分鐘做一個噤o既決定, 噤大o既決定, 我幾大壓力, lee樣野好重要, 我今早一起身先知道噤o既事… 我唔知自己係唔係真係噤失敗, 點解D仔女有咩事, 噤大件事, 都唔會同我講, 我係唔係做得噤差..噤…..” 講左一陣…….


到此.. 我忍唔住, 對唔住!! 反思後我知道自己太沖動了~


忍 了一整晚, 誰會知道我同樣好想放聲喊, 實在… 一開口喊到… 變聲… 但後悔一番過份的話: “家姐噤多次入醫院我都無係醫院係佢面前喊到噤, 我唔傷心?! 我自己番屋企喊到死你地知?! 我知道我喊佢會更加傷心, 因為我靜係知道佢可以出番泥, 見到佢可以呼吸噤出泥, 比起所有野都重要, 無野比保住條命緊要, 你明唔明.. 唔係你去做決定, 比係任何一個人都要噤做… 點解你地仲要噤講, 連你地都噤樣睇佢, 都噤介意都唔接受lee件事, 佢點呀… 佢點接受自己呀!! 你要係度怪自己以前做得唔好, 不如去諗下以後有咩可以做, 點樣去照顧你個女, 唔係係度自己怪自己…”


仍未講完, 媽咪從手袋拎出毛巾, 一路好用力點頭, 一路幫我抹眼淚, 口邊: “o岩!! O岩!! 唔好喊!! 無左咪無左囉.. 我地會照顧佢, 就算以後有咩事我地都唔會唔理佢…”


我知道媽媽明白, 明白當下應該在意壞細胞有無鄺散, 以後要走的路可能會更難行, 而並非在意今日已成事實的事﹐今天失去了的….